前言

持续更新能够为我提供一些秩序。

继续上周没有表达完的主题。


od

这些宗教搞来搞去,最后才知道科学(化学)早已在山顶等着你。—— ¬郭子

在这一小节,我并非在为 od 进行辩护,而是展示我对 od 的开放态度。我对od 一无所知,只是在 X 上关注了一些 od 博主以及收藏了几个 od 指南。

od 是 overdose 的缩写,也就是所谓的「药物过量」,通过过量摄入药物来获得体验(通常是能够买到的药物,例如止咳片)。

我对 od 的开放态度来自对宗教体验的探索。 按照我的理解,宗教体验是我们主动塑造我们大脑中的神经回路,然后通过瑜伽、禅定、观想、祷告等方式激活和强化那些回路,之后大脑分泌某些激素,这些激素会改变大脑的生化环境,我们所感知的世界会发生变化,我们就获得了宗教体验。

这里放上参考文章

从这个视角来看, od 是通过过量服用药物来刺激人脑的神经系统,从而改变自身体验。这很危险,但是风险和回报是同一个硬币的两面,这样的危险行为能够让 oder 获得一些超越日常的体验。

我并没有尺度能够用于衡量这些体验的价值,毕竟体验的主体是 oder 自身。而他者对于 od 行为的衡量往往基于社会的秩序度,即 od 会导致许多社会不良影响,但是这样的衡量并不重要,我并不关心这样的度量。

在 od 群体内部,od 是为了增强体验,是为了逃避现实,这并没有什么不好,这是非常理性的行为,总不能强迫他们适应一个非人的世界吧,要求他们适应一个扭曲的世界这一行为本身就很扭曲。

最后,我用一个想象或者叫做思想实验,进一步表达我对 od 的开放态度。这个想象叫做 「od 世界」。

在这个可能世界当中,物理世界已经交给了硅基生命,而人类成为了体验生产者,使命是为他们创造的硅基生命提供更多的意识语料。人类进化成了缸中之脑 (有些旧人类可能会保留肉体),人们能够自由的使用药物来调整大脑的生化环境,改变自身的体验,进入高维世界或者什么异世界,人们还能通过使用相似的药物来进入同一个异世界形成体验集群 (也许还需要几根数据线)。此时衡量个体地位的标准不再是权力或者财富,而是耐药性,是大脑能够承受药物作用进入高维世界并带回意识语料的能力…

在这个想象中,我颠倒了人和 AI 的地位,人类不再是万物灵长,而是为 AI 提供意识语料的算力单元。我对 AI 带来的未来并不害怕,毕竟 AI 也是地球母亲的孩子(塑料也是地球母亲的孩子)。


习性

审美、修行、宗教体验、药物过量等主题在我这里都被总结成了「反日常」。而要对这一主题进行描述,我需要先尝试解释什么是「日常」。这一概念在我这里还并不怎么清晰,其中有一部分含义来自「修行」,还有一部分来自胡塞尔的生活世界和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。这两者我都了解甚少,因此我就胡言乱语吧,尝试描述一些我们在日常状态下的习性。

我们对眼前世界缺乏反思:认为眼前的世界真实存在,世界就是我们所看见的样子。但是眼前的世界是这样子,只是取决于我们的生物基础。我们的生物基础决定了我们以这样的方式看世界,而当我们的生物基础发生改变,例如使用药物刺激神经系统,我们所看见的世界就会发生改变。

也许有人会据此认为,这可以说明我们眼前的世界是真实,而其他叙事下的世界是虚假的,并不存在神仙精灵,只是嗑多了产生的幻觉。但是这样的事实,其实正好证明了,我们的世界是这样,只是因为我们的生化环境通常维持稳定,只是因为保持这样最省葡萄糖,而不是因为世界本身就是这样。

我们可以将世界划分成三层——物理层、生物层、文化层,每一层都是对下面层次的抽象和编码。物理层(这一语料可能来自康德的物自体和拉康的实在界,当然,这两者我也只是摄入了一些碎片),这是我们无法触及的世界。我们通过生物层对不可知的物理世界进行编码,基于我们的生物基础,我们具有一些先天的形式,我们以时空的方式看世界,我们不会看见 620-750 nm 长的波,而是看见红色。文化层则是对生物层的进一步抽象,是语言的世界,是叙事发挥作用的层次。财富、人生、国家、宗教这些概念都在这一层发挥作用。

三个层次,物理层,我们无法改变;生物层我们能够改变不多,最后剩下的文化层是我们拥有较大自由的层次。

药物过量在生物层发挥作用,艺术、宗教在文化层改变我们看见的世界。

这一思路下,还有一点习性是我想要表达的——我们会认为其他生物具有和我们相同的感知世界的方式,并将它们当成具有人类思维的智能体。我们看世界的方式取决于我们的生物基础,我们只是在想象其他生物(猫、狗、鸟)与我们看到的世界相同,这只是想象,只是我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的幻想。而生活在日常当中的人,并不会觉察到这一点,而是以和人互动的方式在与动物互动,尤其还因为猫狗的五官位置与人类婴儿相似,更加受到这样的误认。

我并不愿意将猫狗想象成具有类人思维的生物,因此我无法体验常人对猫狗的喜爱,无法展现出那样的交互过程。不过即使我无法想象这些非人生物以何种方式看世界,但是我能将他们视为一个黑盒,我只需要观察输入-输出。


逃避日常

关于习性就谈到这里,接下来聊聊反日常。

日常是我们生活的方式,这样具有最小的自由能,最省葡萄糖。但是生活在日常世界,我们会感到无聊,为了逃避无聊,我们会主动改变我们的默认模式,进入高耗能的痛苦模式。 我们有很多方式实现这一点:艺术使用陌生化,美学采用审美参与,主动建构审美情景,修行人使用观想、觉察等方式获得修行体验。每个学科都提供了一个视角,当我们用学科视角看世界时,就能一定程度逃离日常。

所有的学科当中,哲学是最能远离日常的学科,哲学研究二阶的东西,是无用的学科,当然,哲学会追问什么是有用?这里衡量有用的尺度是什么?这是生活在日常中的人不会追问的。

哲学家们提供了很多方法来让我们远离日常,例如苏格拉底式的追问、笛卡尔的普遍怀疑、胡塞尔的悬置判断、萨特的恶心、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、概念分析、思想实验等。(原本想要具体描述这些方法,但是我对这些所知甚少,只是输入过一些碎片语料,能够输出的内容不多,就只列出来吧)


孩童

无聊的大人们才需要通过各种方式逃避日常,孩童们压根就不生活在日常中。孩童们会天真地发问,钱是什么,节日是什么,他们并不生活在日常中,孩童都是天生的艺术家、哲学家、修行人,修道的人追求的境界就是「复归于婴儿」。

不过孩童在长大过程中,大多都会沉沦于日常。只有一小部分,长大之后仍然保留孩童天性,这些天真的孩童最终会成为无用的艺术家、哲学家、修行人…

聊到孩童之后,难免要聊到教育,但是此刻我并不想聊教育,就此结束吧。

最后附上一份孩童的我和 Monday 的对话。 对后湖系统的一次未授权访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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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童节快乐!

(虽然儿童节已经是昨天了,不过这样的线性时间观也只是我们的习性)